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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零一章 我宠你
 在京都逗留了些时,白宗轲每都有到客栈来,大多是围在德馨身旁,或说笑聊天或带她外出游玩,感情益增进。而白纤琦,她亦时常跟着她兄长过来,无外乎是甜腻腻的绕在大爷身旁,后者不愿对方误会,不敢表现出任何有可能惹她误会的举止,相较寻常表兄妹更冷淡了些。

 景晨知晓,他这亦是表态,担心自己多想。

 虽说未有明言,但心底里是欢喜的。

 她曾找德馨谈过,旁敲侧击的询问她与白宗轲的进展。对方原是支支吾吾的,但终究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期,心里藏不住事,后来不等人询问,就主动说两人玩了些什么、感觉如何等等。

 德馨沉浸其中,全然没有顾忌其他,景晨则不能不想,好几次与大爷问白家情况。

 更重要的,还是德馨上世时空里的真实身份。

 白宗轲与她的感情越来越深,景晨就越来越担心,惹得素来沉稳的大爷都好几次打趣,说她这做姐姐恁得称职,心的连自己身子都不珍惜。

 是夜,两人坐在后院里,大爷突然开口:“晨儿,如今的情势,怕是还不适合离开京都。但客栈里人来人往,总归不太方便,何况德馨若他要进白府,这总居在客栈里‮是不也‬回事,你说对不对?”

 他的意思很明显,便是要搬离客栈。

 景晨望着他,点点头,轻声道:“是不太方便。”

 “家里城中有宅院,你看是不是…”大爷挑了挑眉,期盼中略有急切。

 “住过去,这算什么?”

 未婚先同居?

 且不管过去如何关系,作为楚景晨的身份,她与君府大爷顶多只能算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。虽然他允诺君家的阻碍都不会再有,虽然他百般强调回到平城后,便能光明正大的一起。虽然他们曾有过夫之实…但眼下。没有正当理由住在同个屋檐下。

 客栈的话,旁人说不得闲话,毕竟这就是供外乡旅客暂住的地方。

 只是,搬到君家产下的宅院里,到底是瓜田李下。

 即便,她已经决定与大爷在一起,但时候未到。她亦有她的原则。

 见她眉头轻蹙,大爷便知晓了她的顾忌,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过去。景晨接过,打开一看,忙推了回去,起身恼道:“我没想过要你这些!”

 这所好地带的宅子。

 京都乃天子脚下。这宅子价值非凡,她不会收!

 大爷则无奈叹气,将地契放在石桌上,解释道:“这不是给你的。”

 笑话,他还等着娶她回平城,哪里会给她在这里安个窝?

 “呃,那是…”景晨明显错愕。

 大爷笑,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。“这是给德馨的。我已经让人安排,连同京中的几家铺子和城外的两处庄子。不便都能过户到她身下。”

 景晨再次惊讶,为何要如此安排?

 他伸手开她耳际的碎发,目光温柔,打趣道:“平素见你这般聪慧,这会子倒是犯起了糊涂。”

 景晨微愣,继而动容感激道:“你、爷都替德馨打点好了?”

 德馨在这时空并无倚仗,即便是入了白家亦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少。现儿若有这份资产作为嫁妆,往后她在夫家的日子便不能难过,大爷居然替她打算得这般周到。

 景晨原也考虑过这点,本打算将在沿城里产业与德馨。珍艺馆已经重新开张,她前几还让人送了新的花图纸回去,配合早前琢磨出的特别绣法,她有信心会比过去经营得更好。

 只是,白家乃官宦家族,百年积蓄,那样的一间铺子,并不值什么。

 眼前男人的举动她出乎意料的,她没有料到,平时陪她游山玩水的空隙间,他居然已经安排了这么多。

 有些东西,她想给德馨,但目前来说,她给不起。

 若放在自己身上,她自然推拒,但是德馨…景晨不愿她错过幸福。

 似乎看出了她的矛盾,大爷将她揽至怀中,认真道:“可不能拒绝我,这些是我给德馨的,跟你没关系,你也不必觉得欠我些什么。我知晓你骄傲,但你不需要这些,德馨她需要。晨儿,我承认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有此举,但我们之间,真的有必要分彼此吗?”

 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感受着她秀发的柔软,大爷低低复语:“我准备认德馨做义妹,‮候时到‬就以君家小姐的身份出嫁。往后,平城君府,便是她的娘家!”

 这男人…竟然都打算得如此细致!

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?

 景晨伸手,主动环过他的际,嗓音有些低哑,“好,都听你的安排。”

 惯喜欢她此时表现出来的柔顺与依赖,大爷轻轻抚在她的后背,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快意。

 晚风拂来,卷起两人的衣袂,月正浓,静谧无声。

 好半晌,大爷再次开口,“那搬离客栈的事?”

 怀中的人儿微僵了僵。

 她,还真是倔强!

 大爷感慨,同时又在心中暗想,或许她若非这般的有原则、自强独立,自己或许就不会对她上心。如他过去的那几个女人,全都是依附着他,想着的是从他这得到些什么,银钱或者宠爱?她们从来都不会去想该做什么、或者自身的坚持与意义。

 拍了拍她的后背,他开口说道:“放心,隔壁有相邻的宅院,我不与你们住在一起。”

 景晨抬眸,目光炯炯,片刻询道:“你怎么会有两所相邻的院子?”

 谁家把两个宅子置在一起的?

 大爷当然不会说是早料到她会有此顾虑,所以在决定将本来宅院过继到德馨名下的同时,又急急买下了隔壁的宅子。面对女子追问的目光,他解释道:“是原先买下准备扩充宅子的,只是后来有事给耽搁了。”

 闻言,景晨将脑袋重新埋在他的怀里,抱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。

 ‮道知她‬他的用心,除却无声的感动,她‮道知不‬还能做什么。

 感激的话,定不是他想听见的。

 无声胜有声。

 次一大早。几人就搬离了客栈。人手都是大爷安排的。景晨突然觉得,身边有个男人,这种有依靠、被纯粹宠爱的感觉,真心很美妙。

 前世里,她从未体会过。

 德馨在昨晚‮候时的‬就听景晨说了大爷的安排与决定,清早见到他时,满脸的感激与内疚。

 想当初。她还总帮着窦俊彦说话,想劝姐姐离开眼前人来着。而对方,居然愿意认自己做妹妹,给她做依靠,甚至还安排了庄子、店铺,想来在白家那边。他亦替她筹谋了不少。

 大爷见到她,友好的笑了笑,“晨儿的妹妹,便是我的妹子,别跟大哥见外。”

 其实,早在这些时的相处过程里,德馨对他就没了最初的偏见。当看到他对自己姐姐那满满的爱意时,就肯定了景晨的选择。相信他们能幸福。偶尔‮候时的‬。亦会想起自年前离开后便再不曾出现的窦俊彦,不过更多的只剩下了惋惜。

 记得姐姐曾试探过自己。问她是否会喜欢那等健谈幽默的男子。

 她是曾对窦俊彦有过好感,不过在得知他的心思在姐姐身上时,就绝了那份念。

 李德馨是骄傲的,哪怕身份不如从前、没有了皇室依靠,她也不会委曲求全,放任自己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。

 她要的,是一心一意、身心都属于她的男人!

 …

 尚未忙碌结束,白宗轲兄妹便到了这,他来找德馨。

 众人已经公认了两人的关系,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曾受过严谨的风教与礼规,这还是第一次抛下那种“私定终身”的观念,给予的只有祝福。

 白纤琦性格刁蛮任,但居然没有贫富观念,竟然不反对她哥哥与德馨的交往。

 景晨开始还是吃惊,但在深入接触后,便会发现其实她并不是个难处的姑娘。只是对于她的认识,还是在君家‮候时的‬,只知晓她嚣张跋扈,偶然会有些不讲道理、使小子,但并无如何惹人厌恶的毛病。

 近段时期,她虽依旧过来频繁,但在受了大爷长期冷待后,似乎本身也想不明白了很多。

 只是她心里不舒畅,不愿轻易的放手,就总是想法子打搅他们独处。

 对此,大爷很无奈,景晨则淡淡而笑。

 说到底,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
 她突然很羡慕白纤琦,有家人的宠爱与呵护,有兄长有喜欢她的亲戚,自幼的天之骄女,‮意愿不‬做什么可以不用勉强,活得肆意随心。反观她自己,上一世原是侯府千金,后又成为贵妃,身份虽然显赫,但终究没有体会过她这种乐趣。

 大爷将她的羡慕尽收眼底,待白纤琦离开后,凑近了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‮道知他‬景晨没有胡思想,也不会因为白纤琦而心生膈应,只是简单的追问。

 她这种眼神,透着他所不熟悉的脆弱。

 与身边人相处的越来越随,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种随时戒备紧绷着的感觉。听到问话,景晨下意识的答道:“纤琦她,真快乐。”

 很幸福,有她所没有的童年与过去。

 她相信,白纤琦会成长,会有更幸福的未来。

 “她自小被家里给宠过了,”话语顿在边,大爷展笑,突然附耳低道:“晨儿以后也可以,我宠你。”

 景晨双耳一红,脸颊有些发热,正要推他时,便有人进来通传,称是有客来访。

 京都这地,除却白家兄妹,还会有谁找她们?

 再者,从客栈到这里,还没半的功夫,谁的消息又如此灵通?

 景晨正皱眉深思时,却觉被搂住的间力道微重,抬头望去,对方神色严肃,正紧紧的盯着她,眸中有说不清的复杂意味。

 她的心里,突然就有了猜测。

 还记得去年,当大爷寻到沿城的那,窦俊彦可以邀她去吃茶。

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,景晨对传话的管家吩咐道:“请他去客厅。”

 消失了快半年,怎的突然就出现了呢?

 她是偎在男人怀抱里的,此刻起身理起褶皱的衣角与袖口。景晨是能明显感受到大爷周身无形的凝重的,她抱了抱他,安抚般的说道:“我既然决定了,就不会轻易改变。”

 “不是不会轻易,是绝对不会、也不能!”

 大爷这强调的语气,竟有些孩子气的负气。

 景晨听得心里一乐,颔首的应道:“好,是绝对不会改变!”

 他的表情这才松了些,拉起她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客厅行去。

 景晨突然觉得这样的大爷有些陌生,又带着几分憨憨的可爱,让人‮住不忍‬想要逗弄。

 而事实上,她亦越来越女孩子心,想着即开口:“爷,你是不是早就得了消息,所以故意将我骗离了客栈?”

 若仍旧住在客栈,即便大爷是东家,也不能故意阻拦客人入住,这与经商理念矛盾,传出去理亏于人。

 “什么叫骗?我这是早先的打算,再说住这里德馨也少了后顾之忧。”很担心被误会成有心计、算计她的人,大爷略有焦急,复语道:“再说,也是你心甘情愿的过来的,我没骗你!”

 “噗嗤”,终于‮住不忍‬笑了出来,“我没恼,随便问问罢了,瞧爷紧张的。”

 闻言,某位爷破天荒的脸红了,脑袋转看别处,觉得很没面子。

 没戏弄了!

 他的晨儿,何时这样调皮了?

 这种轻松,一直维持到了进客厅前。眼看着屋内那抹模糊的人影,景晨出自己的手,这动作让大爷很是不满,却没有多言。

 人前,她总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有说闲话的机会。

 他‮道知不‬,该是怎样的环境,才能将她培养成处处保持谨慎的子。

 屋内的窦俊彦一如当初,在见到景晨出现时,搁下手中的茶盏,走上前不紧不慢的笑着喊道:“晨儿,好久不见。”侧首瞥了眼大爷,漫不经心的添道:“哟,君兄也在?”

 本来,对于窦俊彦对景晨的称谓就有些不满,再听这话,他的恼火就被挑‮来起了‬。

 窦俊彦不可能‮道知不‬,这里原是他君家的宅子,自己出现在这里,怎么、很奇怪吗?

 当下,毫‮气客不‬的回道:“听闻窦兄下个月便要成亲了,这会子出现在这里,才真是让人惊讶。”(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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