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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 梁上无君子
 “姑娘说自己小心眼,我们将你和魏夫人拒之门外,却忘了你先拒绝了我。”向琚第一次向一个女子求亲,居然无功而返,“那我是不是该对姑娘摆冷脸,这会儿将你视而不见?”

 采蘩优雅抬起手,“五公子,屏风就你身后,绕过去便见不着我了。”

 向琚‮道知不‬该气还是该笑,悠然走到她身旁坐下来,这么说话别人才听不清,“采蘩姑娘孩子气真是不小,明知这些话顶多就是让人心里不痛,却不会改变任何事,何必非要说这么说呢?”

 “那是因为公子心里决定事,就算不痛,也不会由几句不好听打消念头而已。想来这件事必定十分重要。”自从知道向家和四皇子紧密关系,采蘩就发现向琚对她一个小小孤女好另有含义了。

 “采蘩姑娘说得不错,我确实有事。不过你可放心,今天暂不提亲事。”向琚也没那个心情,“姑娘终究还是骗了我。我曾问过你那两个箱子中是否东西全,你说你记不住。”

 “确实。”她不需要记住,“五公子,事隔这么久,为何还提?”

 “也没隔那么久,姑娘学纸第一我问过,现也就过了*。”向琚并不清楚昨晚童宅发生了什么事,但他会想。

 郑庄出现强盗,杀害郑老爷凶手自裁,麦家兄妹就被释放了。童家出现强盗。他们直奔采蘩居所,只有采蘩和一个丫头场,但强盗居然抢劫当中内斗起来。两件事都很奇怪,似乎有某种联系,而后者令他为上心。

 “官差你院中所取得物证中有一块摔碎砚台和一本烧成半焦字帖,别告诉我这也是强盗要抢财物之一,别告诉我他们就是为它们打起来。”向琚消息源也许深入不到童府,但官衙内十分容易。

 采蘩有些意外,暗道自己疏忽,却道。“可能强盗当成了值钱东西,这我就不清楚了。当时情形,我丫头让他们刺伤,我命危旦夕,早就吓得六神无主,哪里还注意到那些。五公子到底要问什么,不妨直说。”

 向琚本不是会直说人。而两人之间数次对话皆让采蘩巧妙隐藏过去,他这回是一定要得到事情真正原委。

 “砚石是龙山砚,北周名产。拓本是天门郡碑林上所拓,乃南陈西北境。巧得很,姬明大人恰恰就是从天门郡入北周。采蘩姑娘,这两样东西原本是你义母寄回箱子里。”这可不是疑问。

 采蘩冷笑,“五公子。这两样东西六宝楼买不到么?”

 “恐怕要叫姑娘失望。确买不到。龙山砚石因开采过度,已近耗竭。就大约一年前,北周朝廷将此定为贡品,只有通过当地关系,才能购得一二。至于拓本,并非名贵之物,只有去到当地人,譬如姬明大人。才会想到带一本回来。”不让采蘩有退路,今向琚咄咄人。

 不过,采蘩不怕。因为,她已经无事一身轻了。

 “到底是五公子,不仅消息灵通,想得也广。事到如今我不再需要隐瞒。不错,那两样东西原本也箱子里。可是,我不算欺骗你。东西不是我从箱子里拿出来,而是五味铺老板见它们雅致,取出来单卖,恰巧让姬莲小姐买去。后来事,你也知道了。我为了拿回来,差点就摔死了。”说完,长吐一口气,一副谁拿她都‮法办没‬郎当样。

 “那些人不是强盗,是不是?”向琚沉了脸。一切正如他料想,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
 “不是。一方是飞雪楼,一方是蒙面客。飞雪楼我跟五公子说过,他们是要了我义父母杀手,显然名单也是目标之一。另一方——我就‮道知不‬了。”除了孤客,央和苏徊,还有面具人所说蛟盟,她什么都‮道知不‬。

 “你找到名单了?”两方打起来,只有这个原因。

 采蘩点点头,抬起手,袖子落下,出手腕上包扎,“我要是找不到,他们不但会废了我手,还会要我命。我也是被得‮法办没‬了,谁知绝地逢生。”

 “看来我对姑娘太客气。”要拿刀架着她脖子,她才肯乖乖听话啊。

 “五公子是正人君子。这种事,总是谁强横谁占便宜。”采蘩同意他说法。

 向琚‮得觉不‬好笑,“我不能期望名单还你手上吧?”这次不用那么辛苦套话,看她待得轻松,但他必须要问一次。

 “不了。”今她跟他说话颇为坦然,不像以前一句话出来要经过反复敲打。

 “谁手里?”向琚问道。

 采蘩看向他,有一丝极微悯然,“五公子,其实你跟我一样清楚,名单不会我手里,也已经到不了你手里。无论对方为谁办事,决不会是为了四皇子,否则不用你再来问东问西。依我看,这件事五公子还是到此为止吧。想要打击二皇子,恐怕你们得另找机会了。”盈盈站起,柳摆风,“今事多,采蘩先走一步。”

 “姑娘意思是我输了。”向琚捉住她间丝绦上宝石花轻抚着,“若我不认输呢?”

 采蘩用手一提,宝石花重间,“五公子认不认输与采蘩无关,因为不管如何,我却不想再纠不休了。”

 “可我偏偏不能让姑娘轻松身。”向琚没再轻浮,起身与她对视,“你看过了名单,可以给我名字。”

 “哦?”采蘩笑容妖娆,“五公子,你跟我求亲,其实是想我进了你家门,可以帮你拿到名单吧?请告诉我实话。”

 向琚但眯眼,半晌后说道,“倒没有那般具体想法,但姑娘冰雪聪明,确实是兰烨想娶你主因。”聪明还不会轻易妥协,若能得到她忠心,他想着心跳就,十分愉悦。

 “多谢五公子坦诚。”但她不能回应他坦诚,“名单我没看,也没敢看,因此我现还能跟五公子这儿说话,也请你今后再不要提名单这两个字,那是我噩梦。谢天谢地,经过昨晚,一切总算过去了。”

 “…”向琚从她神情知道不宜再说这事,“只怕姑娘以为过去,其实才刚刚开始。”

 “五公子,对你们也许刚开始,对我却是结束。”谁当皇帝都好,她一点都不想选边站。

 看过名单,上面好些陌生人名,只有几个‮道知她‬,其中以二皇子首当其冲。然而,二皇子是参与也好,是主谋也好,她没有意愿出去,也不想深究。三年前旧案,牵涉了多少人,改变了多少事,而一张名单出现迄今赔上了多少条性命。水很深,面上平静了,面下却沸腾,但她想和姬钥雅雅一起远离。

 采蘩走‮去出了‬,见廊下屏风正被撤掉,有一大群客要来。廊外青山绿林跟她走,美不胜收。郑老爷所那间石亭一闪而过,瞬间森寒气袭上心头。

 从童颜居搬回姬府,天色已暗,正好借身体欠佳要歇息,打发了澄明堂雯婆子,整个墨月堂门早早下拴,她将昨夜事细细跟姬钥说了。

 “姐姐总是把事情做完了才跟我说。”姬钥却也明白她是为他好,没怎么抱怨,只希望自己长大,又问,“杏枝呢?”

 “暂时留童颜居养伤。舅姥爷也是这个意思。”采蘩几天没好好合眼,此时睡意来袭,不由抚头,“我真累了。”

 “姐姐,那个名单——”姬钥仍好奇。

 “钥弟,什么名单?”采蘩睁大眼,神情好不惑。

 姬钥灵慧,即刻就明白他不该再提了,连忙笑道,“姐姐休息吧,别忘了明早跟我去给祖父母请安。”

 采蘩应着,看他带上门,合衣便躺。正要闭眼,却见梁上又垂下白衣片。

 “你要是再不走,我就喊人。”她恨透小鬼敲,也不见得喜欢蛟龙盘顶,“你老大应该让你不用来了才对,我和他散伙了,他没‮你诉告‬吗?”

 白衣纹丝不动。

 “昨晚上你不哑啊,怎么还要装?”明天一早,她要叫林管事拆房梁,“来——”现,她得先让他滚蛋。

 白衣飘下,却原来不是那么白,只是洗旧了。灰衣斗笠,身背宽剑,今晚上盘顶是孤客。

 采蘩坐上,侧着头,神情淡然,“是你。”

 他突然发出笑声,沉沉地,“你气我昨晚没救你?”

 “我没气。”采蘩否认,“你从来没答应过我要求,我当然也不会把你当成救星。”

 “不是明白嘛?”他笑声又沉又冷,“我以为你我遇到几次,‮道知我‬你底细,你也说信我,所以就要让我掏心挖肺。”

 “‮道知我‬,昨晚你从墙上跳下去前,对面具人说得那几句话才是发自肺腑嘛。”采蘩反笑,也冷幽幽是,“不过既然名单你已经拿到了,还来我这儿做什么?”

 “我来说一句话。”烛光混着暖,却扑不到孤客身上,“你今后别再贴寻人告示找我。”

 采蘩哼道,“一种方法我不会用两次——”她刹那明白他这话真意,心中猛然一颤,“你要走了?”

 “孽缘也会缘。”他跟她共路太久,该分道扬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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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好意思晚了,今天不家,回来发现断网,到处找无线上网,真是没法说了。

 明天会非常忙,还债可能要从星期二开始,请亲们谅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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