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玉壶舂 下章
第 四 章 正牌货苦中作乐
 华梅心不甘情不愿的捧着那个死家伙掠入中之后,立见华敏低声道:“速抱他调息!”

 “这…”“傻丫头,机会难逢!犹豫什么呢?”

 她只好捧着那人盘腿趺坐。

 华敏撕下那两片各长尺余,宽寸余的绿叶道:“此物名叫‘千里香’,叶身至,果身至,张嘴!”

 “娘,你服用吧!”

 “傻丫头,娘已经一大把年纪,何必糟蹋此种奇宝呢?”

 “此果要给此人服下吗?”

 “不错!”

 “这…”“丫头,你很不甘心,是吗?”

 “是的!”

 “傻丫头,他不是泛泛之辈,你好大的福份哩!”

 “可是…”

 “别多言,张嘴!”

 华梅只好张开檀口。

 华敏边入绿叶边道:“速嚼化它,再收他背部之寒气助长你的功力,非得吾令,不准收功!”

 “是!”绿叶不但稍嚼即烂,而且汁多,甜份多,香气多,她不由暗喜。

 她一嚼化那两片绿叶,华敏立即催道:“运功吧!”

 她一运功,倏觉两道寒气自双臂冲入体中,她不由打个寒噤,她急忙咬牙动员全身的功力。

 倏觉方才下之绿叶亦到处泛出寒气,她不由打个哆嗦!

 “梅儿,别慌!只要功行一周天,就过关啦!”说着,她的右掌已经按在华梅的背心!她将功力一催,华梅立即军心大定!

 她咬牙苦撑一阵子,功力终于转了一圈!她果真觉得全身一阵暖和!

 华敏松手道:“继续运功!”华梅果真疾催功力运转着。

 华敏仔细的观察一阵子,不由欣然一笑!她便打量那粒表皮变皱的白色圆果。她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种兼含至的奇珍‘千里香’,更想不到自己会得到它。据药典记载,此果跟随地气游动,平小如芥豆,可是,当它出土之后,却会迅速的成长。它只要一出土,生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,若没人发现,它便会自动逐渐缩回原状再到处游动。

 她方才乍见到它,略一回想华梅的遭遇,她便明白这位神秘少年必然有着不平凡的来历。

 所以,她决定将‘千里果’让此人服下。

 她先安排华梅利用此人背部之冰寒充分收‘千里香’的至之气,乃是为了强化华梅的筋脉及助长她的功力。

 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,华梅的额头已经莹莹泛光,全身亦飘出香气,华敏明白她已经充分收‘千里香’了。

 她道句:“继续运功!”

 立即接下那人。她扳开他的牙关,只觉它状似死人般又硬又紧。她朝他的心口一摸,立觉心脉甚旺。

 她便徐徐扳开他的牙关。

 接着,她以指尖划破果皮,中立即一阵浓香。她便徐徐挤入果汁。

 不久,她将只剩一小团的果皮入他的口中,立即扳合他的嘴。她默默的瞧他了!

 不久,他的全身一颤,接着便颤抖更剧。

 他前半身黑得发光了!

 他的背部袅袅飘出白烟了!

 ‮道知她‬他的后半身之寒气已经先和‘千里果’融合,她不由暗暗放心!

 半个时辰之后,他全身哆嗦了!

 他全身笼罩在白雾中了!

 她惊喜的瞧了一阵子,道:“梅儿,收功吧!”

 华梅便徐徐嘘气睁眼。

 “娘,他…他怎么啦?”

 “他体中之冰寒正和千里果及炙热融合著!”

 “会…会有意外吗?”

 “理该不会!你先去收拾那些食物!”

 华梅便朝外掠去。

 这一掠,她不由欣喜若狂!因为,她不但身轻若燕,而且一掠即远达十七、八丈,她的功力至少增加一倍余,她怎能不欣喜若狂呢?

 她不再那么恨‘死家伙’啦!

 她仔细的收妥食物之后,立即拿着它及包袱掠入另外一个中,没多久,她已经换上一套蓝绸儒衫出来。

 她迫不及待的掠到华敏的身边,一见那人身边的白雾及香气更浓,她不由关心的问道:“娘,他不会有事吧?”

 “不会!你瞧瞧他,我歇会儿!”

 说着,她立即在旁调息。

 那沁脑的浓香便迅速的使她身心愉快的入定。

 华梅轻轻拂散那人头部上方的白雾,立见他的脸部沁出汗光,她不由暗暗的一阵子欣慰。她便默默的靠坐在壁前。

 看官们,咱们趁机再弄清楚此人的来历吧!他就是韩竹!

 他自从躺在北极心石上面之后,便似躺在‘太平间’的尸体般全身死硬硬的一动也不动。

 外面却一直不停的下大雨哩!

 这个石室位于白燕湖东南方半里远处,距离湖底约有十丈深,当初辟建此室之奇人在关妥石室之后,便封住通往湖底之小道。

 那知,湖底因为干旱而干涸之后,附近之土块均已裂,乍逢接连七天的大雨,土块迅即起了变化。

 湖水汇集更多,渗入土块之水越多。

 结果,那条小道封口便被水裂。

 湖水便沿着小道逐渗入石室。

 湖水一入石室,立被‘北极心石’之寒气结冻,不过,湖水越聚越多,它们终于通过寒气之封锁圈。

 今年三、四月间,湖水终于淹上韩竹的身子。

 此时的韩竹经过半年多的冷热融合,仍然人事不省,那些湖水一淹上他,立即被那块‘北极心石’冻住。

 不过,其余的湖水仍然源源不绝的入,它们除了淹没通往清月道长杨下那条通道之外,更不停的摇晃韩竹。

 湖水汇聚越多,水越大,湖水不停之余,便不停的摇晃韩竹。

 五月初一,韩竹的身子微微晃动了!

 湖水之摇晃及他在临昏之前的戾气,使他逐渐的解冻。

 那股戾气包括他对箫管之爱慕及他对雷电之骇怕,世人现实之不满,此时一被扯动,他的生机更旺了!

 依清月道长的判断,韩竹的这股戾气必须在中秋附近才会因体中寒热中和而启动,想不到却来了‘湖水’这批不速之客。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呀!

 五月初五,乃是端节,此气最旺,所以,太阳一出来,韩竹便好似弹簧般自‘北极心石’坐‮来起了‬。

 他第一眼便瞧见身旁有一块大冰块!

 他仔细一瞧,便瞧见被冻成冰块的清月道长!

 他吓得起身就跑。他一跑下‘北极心石’,立即踏空摔跤。

 他慌乱的朝前跑!他要赶快逃避那具僵尸呀!

 可真巧,他居然跑入通往湖底之小道,入口虽小,他却似狗般一头钻去,而且手脚并用的爬去。

 慌乱之中,他不知了多少水及下多少水,所以,当他爬到出口之际,便突然被湖底的巨大水搞成窒息。

 由于他尚差三个多月才能寒热中和,所以,他此时的体中气旺于气,因而才会被那株‘千里香’去。

 偏偏华梅急游向‘千里香’,她的身子一带起水,加上她仍然是纯身子,所以,韩竹才会被改变‘航道’。

 他的那‘旗杆’早已经在淮河河坑中承受真天子传来天雷电力之时被一举敲成‘升旗’。

 它不但‘升旗’,而且被敲成突变为‘小巨人’哩!

 经过‘北极心石’之冰冻,它便一直维持‘升旗’状。

 巧的是,华梅一被他抱住,便胡乱的挣扎。

 七挣八挣之下,‘玉门关’竟被‘旗杆’突破了!

 一段良缘因而订下了!

 世人是戴戒指订婚,他们却以这种方式订婚,哇!堪称一绝!

 此时的韩竹籍着至的‘千里香’灵效,正在化解‘北极心石’留在他体中的每一丝寒气,所以,他才会飘出白雾。

 天雷电力及清月道长贯注在韩竹体中之功力当然也从旁协助啦!

 不过,‘北极心石’之寒气已经长期融合在他的体中,他一时之间也不容易清醒,除非用猛火猛烤哩!

 不过,若用火烤,效果反而会大打折扣哩!

 黄昏时分,华敏嘘气醒来,她一见韩竹仍然被白雾所笼罩,她便好奇的搭上韩竹的右腕。

 倏觉指尖一麻,她急忙缩手。

 “娘,他不会有事吧?”

 “不会!不会!”她立即陷入沉思!

 一个多时辰之后,她突然道:“梅儿,他出来之口在何处?”

 “湖心东南方…八九丈远处吧?”

 “我进去弄清楚他的来历,你瞧着他。”

 “你要不要用膳!”

 她道句:“不要!”立即掠出外。‘波!’一声,她已经跃入湖中。

 她疾潜到湖心,立即取出一粒小珠望向四周。

 不久,她疾游向东南方。她终于游到小道入口。她将小珠朝道中一照,立即爬入。此时的石室,因为缺少韩竹这个‘大火炉’,湖水已经开始结冻,所以,华梅刚爬到石室入口,便遇上一层薄冰。她扬珠一照,便照见清月道长那朦胧的身子。

 她便震碎薄冰爬去。她终于距离‘北极心石’丈余远了!她终于瞧见清月道长了!

 她不由暗道:“清月,原来你已经归道,我却尚在到处找你!”

 由于石室中寒气人,她又屏息入湖,那口真气便现浊浮,她急忙再催功力继续震冰爬去。

 她终于摸到清月道长周身的冰块了!

 她亦摸到‘北极心石’了!

 她倏觉全身气血一冻。她急忙咬牙缩手。

 她望着石上被韩竹躺下之浅四痕,她恍然大悟了!她依依不舍的爬向湖心了!

 她终于掠上湖岸了!

 她急促的猛气了!

 好半晌之后,她下灵药,默默坐在湖畔!

 她在凭吊清月道长了! 破晓时分,步声惊醒华敏,她一偏头,立见华梅低声问道:“娘,你的气不大佳,发生了何事?”

 “没什么?他呢?”

 “仍然昏!”

 “你去买些早膳吧!”

 “是!”华梅一走,华敏立即入

 她望着韩竹周身的白雾,立即拂散他脸部上方的白雾瞧着他。她越瞧越顺眼了!

 爱屋及乌,她更喜欢他了!

 清月道长一死,她的恨意已消,她一想起义女之遭遇及他是清月道长的传人,她当然更喜欢他。

 她便默默的思忖着。

 不久,华梅又拿着两个纸包入道:“娘,用膳吧!”

 “好!”“娘,你入湖有否瞧见什么?”

 “清月死了!”

 “真的?尸体在何处?”

 华敏便叙述她入湖所见之事。

 华梅不由惊喜的问道:“他是清月的传人吗?”

 “嗯!”华梅人且即低头用膳。

 华敏一见她的嘴角含笑,立即也放心的用膳。

 膳后,华敏道:“我歇会!”

 华梅便小心的瞧着韩竹。

 她已经将他当成‘老公’了。

 她开始替他安危着想了!

 她开始注意外有否陌生人闯入了! 晌午时分,韩竹的十指指梢轻轻一动,华梅便神色一喜!

 韩竹的指梢却又寂然不动了!

 不过,她却听见他的‘卜波!’心跳声了!

 她不敢相信的便贴在他的心口听着!

 天呀!他快活过来了!

 那‘卜波!’声音对她而言,不啻是天籁仙音哩!

 她便一直贴在他的心口聆听着。

 不久,华敏徐徐收气醒来,她乍见华梅将右顿贴在他的心口,不但嘴角含笑,连双眼也一片迷茫,她不由一阵欣慰!

 她便闭目默忖今后之作为。

 不知过了多久,倏听韩竹喊道:“救命啊!”那喊声中气十足,立即震碎无数的石粒!

 华敏立即瞪目一视!

 华梅则惊慌的起身。

 韩竹的神智一恢复,他昏前所累积的情绪立即反应出来,只见他又喊声:“救命啊!”立即四肢胡乱的挣扎。

 “梅儿,小心些!”两人便掠出外。

 韩竹倏地一起身,立听‘轰!’一声,他已经撞到上方的石壁,当场便是一阵落石及灰尘。

 他体中之功力已经‘保送’他免费品尝一次妙滋味了。

 他刚叫声:“哎唷喂呀!”立即下坠。‘砰!’一声,他结结实实的摔回地面。

 他不由又叫声:“哎唷喂呀!”

 不过,他经过这一撞及一摔,全身已经清醒,他一见自己置身于中,并不是在‘十字架’上,他不由一怔!

 他好奇的望向四周。

 他立即发现那些食物。

 他贪婪的立即狼虎咽着!

 没多久,那些食物全部送入他的五脏庙了。肚子一填,他又好奇的瞧向石了。

 倏觉腹中一阵‘基鲁’怪呐,他立即就地一蹲。一阵‘劈里巴拉’连响之后,累积在他体中数月之‘垃圾’全部被‘驱逐出境’,妙的是,它们居然不臭哩!

 他抓起纸一擦,立即用石粒及土层埋妥‘垃圾’。

 接着,他便朝外行去,准备瞧瞧自己在何处?

 华敏及华梅一直在外瞧着韩竹的‘意外秀’,此时一见他步出,两人立即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。

 华敏便传音道:“我来探他的底肥!”华梅便低下头。

 平心而论,她实在不便面对赤身体的他哩!

 尤其那‘旗杆’一直高举,真是难看死了!

 华敏自包袱取出一件灰袍,一见他步出,立即抛向他。

 “哇!你们…”

 “穿上!”

 韩付这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,他慌忙向后转,跑入中。

 这一跑,他立即直冲入中,他在大骇之下,当场摔跤!

 可真巧,他居然摔在那堆‘垃圾’上,他不由忖道:“哇!好家在,我方才若不掩上它,此番准会狗吃屎!呸!我才不是狗哩!”

 由于他的身材并不高大,此番穿上灰袍,居然尚合身,不过,他立即站在原处默忖着这两位陌生人。

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他只好走出来。

 此时,天色已近黄昏,他一走出口,便看见华敏二人已经坐在远处的一块石上,他便好奇的向四周一瞥。

 “哇!这不是白燕湖吗?我怎会在此地呢?”他立即向四周张望着。

 好半晌之后,他一见那二人皆不吭声,立即问道:“你们在找人呀?”

 华敏点头道:“不错!”

 “你们要找谁呀?我是凤通,你们快说吧!”

 “找你!”

 “哇!找我?你们在找我?”

 “不错!”

 “可是,我不认识你们呀!”

 “我也不认识你!”

 “怪啦!既然如此,你为何找我?”

 “你是凤人?”

 “是呀!我叫做韩竹,我家住在东大街,街上那家韩记布庄就是我家开的,你若不相信,你可以去问别人。”

 “你名叫蕃薯?是地瓜吗?”

 “不!不是啦!我是晋朝韩赵魏韩氏之后代啦!‮道知你‬韩赵魏吧?”

 “知道!他们是晋朝的三大望族,是吗?”

 “是呀!我也是望族之后代哩!”

 “你既是望族之后代,为何会有方才那副模样?”

 “我…我…唉!我是情非得已的啦!”

 “你遇上抢匪啦?”

 “不是啦!咱们凤的大小抢匪完全被白…白慕竹抓走啦!”他本来要说‘白大侠’,但是一想起白慕竹曾当众糗过他,他的心中一不,便直接呼对方的姓名。

 “你既然没遇上抢匪,为何会一丝不挂?”

 “我…我原本穿着短祈雨,对了,你瞧这些湖水就是我祈下的哩,它原本已经都水干见底了哩!”

 “祈雨?你何时祈的雨?”

 “我从七月初一就开始祈雨,祈了将近两个月,才下雨的哩!”

 “七月初一?祈了快两个月?”

 “是呀!我天天被绑在架上祈雨,天天被晒得死去活来,结果,雨没开始下,所有的人统统跑光了哩!”

 “‮么什为‬?”

 “当时雷电加,风又大,他们全逃走了呀!对了,我怎会来此地呢?”

 “谁知道!”

 “怪啦!我当时被绑在架上大吼大叫,他们不但不放我下来,而且拔腿就逃,我怎么能没被雷公打死呢?”

 “你是好人!”

 “对!对!说了半天,你这句话最公道,我是好人哩!”华敏不由淡然一笑!

 “你不相信我是好人?”

 “你真的是好人吗?”

 “当然是真的啦!我自幼就听双亲的话用功读书,我的成绩一直是一级,我一有空,就帮忙做家事哩!”

 “这是为你自己及家人好,不算好人!”

 “这…有理!好!我再说给你听,今年以来,凤一直干旱,很多的盗贼便到处抢财物,我…我…”说着,他突然放声大哭!

 他一想起双亲之惨死,不由伤心的哭爹喊娘!

 华敏二人不便出声,立即默然以对。

 倏听远处有人问道:“这么晚了,谁在湖边哭呀?”

 “是我!韩竹啦!”

 “韩竹?那个韩竹呀?”

 “就是替你们祈雨的韩竹啦!”

 “鬼?我的妈呀!”立见一人跌趺撞撞的奔去。

 “喂!你是谁呀?你跑什么跑呀?”那人吓得的跑走了!

 韩竹不由道句:“莫名其妙!”

 “韩竹!你的家人被抢匪杀死吗?”

 “是啦!他们是被黑面熊三人杀死的啦!最王八蛋的是他们在我找他们之时把我弄昏,又带我去抢钱杀人。”

 “结果,他们跑了,我一被弄醒,先被毒打一顿再送去县衙,结果,我解释不清的被关起来了。”

 “真可恶!后来呢?”

 “后来,大人找我祈雨啦!”

 “为何找你呢?”“

 是三位臭牛鼻道士说必须找一位五月五午时生的在室男,年纪必须是五岁或十五、二十五、三十五岁。”

 “我今年十五岁,又是五月五午时生,结果只有我合条件,大人如果不找我,要去找谁呢?”

 “三位道士,年纪多大啦!”

 “三、四十岁啦!”

 “他们是本地之人吗?”

 “他们是外地人,不过,经常住在栖霞寺,妈的!他们为了捞银子便胡说八道,结果却把我整惨啦!”

 “你怎么知道他们胡说八道呢?”

 “他们除了在七月初一过脸之外,根本不见人影,结果害我被烤了将近两个月,他们不是在捞银子吗?”

 “他们住在栖霞寺?”

 “是呀!我有一次陪娘去拜拜,我曾在后院禅房瞧过他们哩!”

 “道士怎会住在寺中呢?”

 “就是嘛!他们一定是假道士。”

 “你在寺中瞧见他们时,他们没穿道袍吗?”

 “没有!他们只穿灰袍而已!”

 “他们当时在做什么?”

 “他们三人陪着一位老人在喝茶,他们‮见看一‬我,便笑一笑的停住话,我猜他们一定怪我闯入禅房,才会整我啦!”

 “你为何闯入禅房?”

 “我好奇呀!不对吗?”

 “对!对!对极了!对极了!”说着,他立即起身。

 “你…要走了?”

 “是呀!天黑了,你不回家吗?”

 “要呀!对了,你们是谁呀?”

 “我们来自洛,你去过洛吗?”

 “没有!不过,我听过!那儿的人很爱读书,学问也很好,所以才会有‘洛纸贵’这句成语,对不对?”

 “对!”

 “你贵姓呀?”

 “骑青牛过函关老子姓李!”

 “哇!你…你占我的便宜?”

 “‮气服不‬吗?对一句呀!”

 “真的?”

 “不错!”

 “好!斩白蛇兴汉业高祖姓刘!”

 “哈哈!很好!很好!我叫做李敏,敏捷的敏!”

 “李敏!好名字,他呢?”

 “他是小犬,李梅!”

 “李…那个梅呀?”

 “梅花的梅!”

 “这…怎会取女人名呢?”

 “梅花傲风凛雪,它若是女人,女人够慰矣!”

 “这…有理!我失言!失礼!失礼!”说着,立即正经八百的行礼。

 华敏还礼道:“告辞!后会有期!”

 “后会有期,对了!这件衣…”

 “权充纪念品,如何?”

 “好!谢啦!寒舍在东大街,光临!”

 “定当前往拜访!”

 他道句:“!”立即离去。

 不久,他已经消失于远处。

 “梅儿,如何?”

 她羞赧的道:“娘此话何意?”

 “你对他的印象如何?”

 “这…我…我…”

 “此子无心机,堪调教,你随后陪护,我去栖霞寺瞧瞧,事了之后,我自会赴东大街找你!”华梅便羞喜的掠去。

 华敏便直接掠向栖霞寺。

 她直接掠到寺后,立即敛衣缓行。

 此时,守后禅房中正有真地子在阅书,华敏一见他一身灰袍,器宇隐敛,她便默察他的鼻息。

 不久,她从他那悠长的吐纳鼻息知道他的修为不凡,她便记下他的容貌,然后,悄然离去。 且说韩竹一步近城门,便看见一群人手持火把行来,更有人问道:“白川,你真的瞧见韩竹了啦?”

 “我…我只听见他的哭声及话声。”

 “他含恨而死,一定会出来闹事!”

 “既然如此,咱们别去白燕湖吧!”

 “不!先去瞧瞧!若真有其事,再作法事超渡他!”

 “这…我…我走不动啦!”

 “白川,你别让人笑掉牙,好不好?”

 “我…好吧!”

 韩竹此时的眼力及听力皆高人甚多,因此,他清楚的瞧见金捕头带着三名差爷及百余名乡亲走了过来。

 他不由纳闷道:“哇!他们怎会认为我已经嗝了呢?”

 他便喊道:“金大人,我韩竹来啦!”说着,扬手招呼着。

 立即有二十余人叫声:“安娘喂呀!”掉头就跑。

 “喂!别跑呀!我没有嗝呀!”

 立即又有十余人加入‘逃亡’的行列。

 “哇!神经病!我好端端的活着,你们惊啥米嘛!”说着,他立即奔去。

 他这一奔,身子立即疾奔而去。

 当场又有三十余人边喊鬼边掉头奔去。

 那位金捕头明明吓得心儿狂跳,为了面子问题,他立即刀喝道:“韩竹,你还不马上止步?”说着,立即挥刀胡砍一场。

 另外三名差爷亦挥刀喝道:“韩竹,站住!”

 韩竹乍见刘子,吓得立即‘紧急煞车’,可是,由于冲力太猛,他的上半身一倾,当场向前摔去。

 所幸,他自幼常与群童戏耍,只见他向前翻个筋斗,居然漂亮的站起身子哩!

 他不由大乐!

 金捕头一瞧见他的双脚着地,又有影子,分明不似鬼魂,他立即问道:“你真的就是韩竹吗?”

 “是呀!大人,你忘了你在公堂上还叫我下跪低头的吗?”

 “这…”“还有,他也押我上架祈雨呀!”

 那位差爷心有余悻的摇手道:“不干我事,我是奉命在身!”

 “‮道知我‬啦!大人,你相信我的话了吧?”

 “这…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“我不该回来吗?”

 “你前阵子到那儿去啦!”

 “我?我去过别处吗?”

 “你自从去年中秋下雨前失踪至今,已快九个月了!”

 “真…真的呀?现在是五月啦?”

 “不错!端午刚过而已!”

 “这…怎会有这种事呢?怎会有这种事呢?”

 “你‮道知不‬你去过何处吗?”

 “是呀!我在今天下午…”

 “怎样?”

 “不对!我全身不对!”

 他立即瞧着自己的下身。

 “韩竹,你怎么啦?”

 韩竹朝下一遮,道:“没…没什么,我可以回家了吗?”

 “可以呀!”

 他道句:“告辞!”立即低头行去。众人便自动让路。

 他一进入城门,便瞧见两旁的住家或店面皆有不少人张头探望,他因为下在‘升旗’,便匆匆低头而行。

 他一走到家前,立见大门已倒(被大水冲倒),院中更是七八糟,他相信自己已经离家很久了。

 他一推开厅门,便闻到一阵臭味。

 只见祖家牌位左侧多了一个牌位,他上前一瞧,赫然看见一行黑字道:‘本城烈士韩公竹牌位’。

 牌位已挂满蜘蛛网及灰尘,分明不是近所做,他任了一下,立即默默的瞧着那个牌位。

 好半晌之后,突听远处传来:“老爷,韩竹已经返家!”

 “带路!”

 他一听是箫德福的话声,立即惊喜的转身出厅。

 他希望他的青春偶像萧管能够跟来呀!

 他一出厅,便看见两位萧家庄了手持灯笼步入大门,萧德福则跟着萧家总管萧正义随后行来。

 他立即上前行礼道:“员外金安!”

 “韩竹,果真是你?”

 “是的!”

 “你前阵子去那儿啦?”

 “‮道知不‬!”

 “你真的‮道知不‬?”

 “是的!小的在今天下午于白燕湖畔一处中醒来,便瞧见食物,小的马上吃,然后就是…”他一想到‘拉屎’,便不便言出。

 “怎样?”

 “小的便瞧见外有两位陌生人。”

 “陌生人?”

 “他们自称来自洛,是一对父子哩!父亲叫李敏,儿子叫李梅,我和他们聊了一阵子,便回来了!”

 “你为何会在山中醒来呢?”

 “我‮道知不‬呀!”

 “你为何有这套灰袍呢?”

 “李敏送我的!”

 “他人呢?”

 “可能也走了,不过,他们会再来找我的!”

 “怪事!真是怪事!下雨那天,我曾联络大人派人去河畔找你,结果,你不见了,大伙儿沿河找了半个月,也找不到你呀!”

 “真的呀?我会不会被雨水冲走了?”

 “不可能!水往低处,你怎会到白燕湖呢?”

 “哇!是呀!”

 “你即使被冲到白燕湖,也不会隔了这么久才醒来呀!”

 “是呀!好奇怪喔!”

 “韩竹,目前先别管这些,你用膳了吗?”

 “我下午吃过了,不饿!”

 “此地甚为凌乱,你先去我那儿住几天,等此地整理妥,再同来定居吧!”

 韩竹当场大喜的道:“好!好!”因为,他可以见到萧管了!

 他便欣喜的跟着那四人离去。

 沿途之中,他当然又接受众人之‘注目礼’啦!他一进入萧家大门,萧德福便道:“韩竹,你先去沐浴,我吩咐下人待会送些猪脚面线替你惊!”

 “谢谢员外!”

 他跟着萧正义进入客房之后,立见萧正义含笑道:“韩竹,你对此地并不陌生,别太拘束!”

 “是!谢谢总管!”

 萧正义一走,韩竹便好奇的瞧着客房的优雅摆设。

 不久,一位婢女提来热水,韩竹立即含笑道:“小诗,谢谢你!”

 “阿竹,果真是你,很高兴见到你!”

 “我也一样!你们都好吧?”

 小诗知道他在问小管的近况,立即含笑道:“大家都很好!你先沐浴吧!浴室在此地!”说着,她已经提水进入浴室。

 “小诗,谢谢你!”小诗立即含笑离去。

 韩竹关妥门,立即去灰袍。

 他望着高举的‘旗杆’皱眉道:“哇!它怎会一直这样子呢?我今后该如何出去见人呢?”他便汲起冷水朝它猛冲。

 那知,它越冲越亮,而且更威猛哩!他只好改采热水冲!

 这一冲,它居然自动跳抖哩!

 他傻眼了!原来,他体中之冰寒及酷热虽经‘千里莫’客串鲁仲连予以‘和谈’,可是,‘旗杆’不该曾经闯过华梅的‘玉门关’。

 她的纯一接触它,一股热之气便一直逗留在该处,除非他有一天‘货’,否则,它誓死不低头!

 他折腾好一阵子之后,只好开始净身。

 他存心去掉霉气,所以,先洗头。

 那知,他连抓数下之后,头发居然完全掉落。

 他吓住了!好半晌之后,他一冲头,立即冲掉所有的头发。

 他已经变成和尚了!

 他摸着光秃秃的脑瓜子怔住了!

 事实上,这是正常现象,因为,他经过至寒至热,又被‘千里果’一冲,头发早就该汰换了。

 倏听小诗问道:“小竹,洗好了没有?”

 “快好啦!快好啦!”

 “面线送来了!”

 “谢谢!放着吧!我待会再吃!”

 “快趁热吃喔!”

 “‮道知我‬!谢谢!谢谢!”

 “晚安!”

 小诗一走,他慌忙擦身穿衣。

 他拿起那一大撮‘秀发’,不由依依不舍!

 好半晌之后,他将它们放入桶中,方始取用猪脚面线。

 他将它吃光之后,方始上榻。

 他一沾上那柔软的被褥及锦被,便觉一阵燥热,他辗转好一阵子之后,苦笑道:“我真苦命,居然无福消受哩!”

 他只好趴在桌旁而眠。  m.iJsxS.cOm
上章 玉壶舂 下章